小猴子的異想世界

前幾天終於接到了之前採訪過
一個藝術家助理打來的電話
助理的口氣很不好
她劈頭就質問我為什麼採訪完之後一直都沒有刊登出來
也都沒有告他們任何訊息
電話這頭的我
也只能默默地聽她的抱怨
畢竟
真的是沒有幫藝術家刊登出來

我只是想說
我真的盡力了
不管是當初冒著一直在發高燒的狀況下去採訪
或是後來回來之後被主編一直責備為什麼去採訪這樣的空間
（一點都不是主編要的奢華空間）
後來第一時間被主編撤稿後
我也陸續提報要刊登可是還是都被主編在最後關頭撤下來
沒有通知他們是因為我真的找不到一個好理由去說服自己
去安慰他們說很抱歉我沒法刊登
所以我靜靜地接受助理的責備。

最近在看一本日本的創作「東京鐵塔」
在來來回回的上下班公車上讀著
書中寫的是作者一路的成長過程
主要描述關於他與母親的互動
今天早上讀到他寫到在母親病逝之後
出版社的人員還是打電話來叫他當天要交出一篇稿子
原本他不想寫
可是他看著靜靜躺在客廳裏的母親遺體
彷彿在對他說要去完成這篇稿子
別造成別人的困擾了
於是乎他又拿出稿紙開始寫

可是在這一段他寫說：
「我拿出稿紙。
讓我寫一篇使你們開懷大笑的文章，
寫一篇讓你們讚嘆找到他真是找對人了的文章，
寫一篇沒人寫得出來的、
讓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人，
不知道怎麼改的高水準文章。」

看到這一段的時候
我突然好像胃裏一陣翻騰
眼眶突然湧上一陣淚水
趕緊仰頭、捏住鼻子
拚命地呼吸
不要流出淚來

最近同事都說我工作上軌道了
找到主編想要的味道了
每次聽到這樣的”稱讚”
我心裡都有一種心酸的難受